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状的内疚涌上心头,他自然明白表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一定是为了救自己而来,可是蝼蚁尚且偷生,更何况人,他虽然这般安慰自己,却依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慌乱。他蓦然想到在凤雏书院中,白氏压根不顾自己的生死,只是哀求他去救她,最终害得他被叛党抓住,饱受折磨,与白氏相比,表妹明知叛党凶残,偏向虎山行,为了救自己,不顾生死,却被自己出卖。与白氏相比,表妹对自己情深义重生死与共,可是自己却嫌弃她木讷嫌弃她呆板,整日想得都是如何与她解除婚约,娶到自己心上人,如今还道出她的身份,自己简直不是人。李景淮心中悔恨交加,不禁流下眼泪,偷眼看向前方的表妹,见她满脸倔强,乌黑的杏眼闪烁着不屈的光芒,让她秀丽的容颜更显生动,一时看得呆住,原来表妹也是这般动人的女子,他是眼瞎了吗?不表李景淮的后悔,且说他的话脱口而出后,再加上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偏生这货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山洞里的人全都心生憎恶。不禁沈知嫣鄙夷的呸了一声,盛鹤岚不发一语,心里琢磨怎样才能让这脓包生不如死,就连叛党首领也一脸鄙视,真是个软骨头。首领发出阵阵狞笑,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原来小姑娘是镇北侯的女儿。”镇北侯当年随清和帝北征,大破鞑靼,一战成名,此后大战小战数场,无不胜利,打得鞑靼哭爹喊妈,镇北侯的名字在鞑靼堪比恶鬼,提起来吓哭小孩子的那种,在军中更是威名远播,深得士兵们的信任。如今自己居然抓住他的女儿,听说镇北侯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,难怪盛鹤岚也对她青睐有加,这个小姑娘在自己手里,就可以用她来要挟镇北侯和盛鹤岚,一箭双雕。首领仰面哈哈大笑,“好极了,那个哭包,我可真要感谢你,没有你,也引不来这么重要的人,当真是抓了个草鸡,换来个金凤凰。”他看了一眼沈知嫣,发现小姑娘神情自若毫不慌张,不由赞叹一声,“果真是将门无虎女,和那个哭包比起来,小姑娘胆子很大啊,只是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,乖一点配合,随我回山洞,我就不为难你,否则,你这个哭包表哥可是前车之鉴。”盛鹤岚缓缓将沈知嫣拉到身后,“徒弟,不要和他多言,师父会保护你的。”他话虽如此,心里却暗暗担心,他自从成为京卫指挥使以来,各种险境各种恶战从未怕过,他武功高强,杀人如麻受伤无数,从未像今天这般心生胆怯,身后是他最宠爱的小徒弟,刀剑无眼,万一照顾不到小徒弟受伤怎么办?首领笑声更加猖狂,满脸不屑的看着盛鹤岚,“就凭你这个糟老头子。”他眼珠一转,忽然想到一个坏主意,“你是镇北侯女儿的师父,也算她的长辈,那正好,不如我就娶了她,天地为证长辈在上,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是我的了,我就是镇北侯的佳婿。”他越想越开心,以后不但可以威胁镇北侯,取得军中力量,还可以让盛鹤岚那个狗东西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抢,痛不欲生。沈知嫣冷哼一声,走到盛鹤岚身前,“放过我师父,我跟你走,不过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,我这个人脾气不好,性子也坏,生气起来放一把火大家同归于尽,黄泉路上没老少,一起做个伴,多好。”首领哼了一声,“放这个老头出去报信?想得美,好,我不动你,你也不许轻举妄动,全都带回去。”盛鹤岚哼了一声,双手聚气,左手握住沈知嫣,护住她,右手就要从腰间拉出盘龙缠丝金带,这是他赖以成名的兵器,平日里缠在腰间不过是个普通的白色腰带,挥舞出去数米之内要人性命,准备大开杀戒。沈知嫣嘴里胡说八道,心里却在不停呼唤系统,“小九,快出来,有危险,我已探明白男主被藏身的地方,现在他没有危险,我快要领盒饭了,赶快改文。”小九的声音响起,“宿主大人,十万火急,笔给你,快快快。”眼前白光一闪,沈知嫣已经身处发现寻兰草的那片草丛,手里拿着一株寻兰草,还未走到山谷里去,她忍不住要给自己鼓掌,这简直是妙手回春啊,回到春天那片草地。转眸望去,师父呆呆的立在草丛旁边,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,一脸呆滞,看来是改文后遗症。她连忙上去拉住盛鹤岚,“师父,您被蛇咬了。”被蛇咬了?蛇咬了?咬了?……盛鹤岚睁大眼睛,被蛇咬了,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?恍惚中记起他刚才好像想扯出他的盘龙缠丝金带,不过他为何想要扯出金带?这里没有危险人物,也没发生紧急事情,他百思不得其解,难道是因为有蛇咬他,他想要抽出兵器弄死蛇?他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,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梦,梦里小徒弟给他吸毒,小徒弟十分狼狈,可是他却觉得她极美,美得不可方物,他的一颗心跳了又跳,难道这就是他被蛇咬了的场景?盛鹤岚本能的扯起两个裤腿,丝毫没有被蛇咬得伤口,他张了张嘴,愣愣的问道,“没伤口,我怎么被咬了?”沈知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“师父,是一条很小的毒蛇,伤口不明显,可是毒性很强,我们快回回春医馆。”还未等盛鹤岚反应过来,沈知嫣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,流星般往南山上下跑去,趁叛党没发现,赶快逃才对。两人一直跑到来时路上的那个小溪,沈知嫣撮起嘴唇吹了一个响哨,片刻后,一辆马车疾驰而来,沈知嫣拉住盛鹤岚上了马车,待到马车驶出山道,终于长舒一口气,“还好我有准备。”马车风驰电掣一般行驶在回京城的官道上,盛鹤岚头痛欲裂,忍不住伸手轻抚额头,沈知嫣见师父满脸迷茫,暗叫不妙,这改文第一大金手指,唯一不好,就是在场的人会有头晕目眩的后遗症。别人也就算了,毕竟遇到的都是年轻人,可是师父不一样,师父年纪大了,万一脑子恢复不过来成弱智了怎么办?她连忙坐在盛鹤岚身旁,取下他的斗笠,伸手轻抚他的太阳xue,慢慢按压,“师父,您没事吧?”盛鹤岚昏昏沉沉间,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头上缓缓揉着,少女清甜的幽香在鼻尖蕴绕,他忍不住抬起头,正对上小徒弟秋波闪闪的杏眸,带着千般担心万种忧虑,就那样直直撞上他的眼,他的心。盛鹤岚忍了又忍,终于强忍住想轻抚小徒弟羊脂玉般小脸、轻啄桃花瓣般红唇的心思,转过眼去,淡淡的问道,“徒弟,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。”沈知嫣见师父眼神清明,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