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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北伯府。盛鹤岚命京卫们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,将镇北伯府外围了个水泄不通,不要说可疑人等,就算是一只可疑苍蝇,估计都飞不进去。而后将宫中侍卫五步一人十步一岗,在镇北伯府的角角落落全部守卫个编,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皇帝十丈之内,清和帝对于盛鹤岚的安排向来放心,见他心思这般缜密,又是欣慰又是叹气。在镇北伯府的后花园,搭了一个亭子,亭子里面摆了檀木桌和檀木椅子,上面铺着皇家锦缎,放着太监总管从宫中带出的茶和点心,摆的满满当当。清和帝坐在正位,下首处坐着太子,至于最宠信的盛大人,自然是坐在皇帝的另一边下首处,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在清和帝心中,盛大人的宠爱那是和太子比肩,令人羡慕嫉妒恨。沈候夫妇以及其他所有人立在亭外,白氏和李景淮跪在地上,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,清和帝依然在品茶吃点心,不时和太子以及盛大人说上几句话,也不知说些什么,就见两人频频点头如捣蒜。清和帝虽说并未开始审问,但周边人的所有动作和脸上神色都在他的目光笼罩之中,白氏长相极美,尤其是娇滴滴、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,太子偷偷瞄了好几眼。清和帝不也察觉的微微皱眉,他军中出身,为人嗜杀残忍,向来最讨厌的就是弱不禁风、故作可怜的女子,想到这里,念起故人,神情一滞,不由端起茶盏掩饰脸上变色。转眸望向沈候身后,立着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,年岁虽幼,却是明目皓齿光艳照人,尤其是姿态落落大方,眉宇间偶尔一闪而过的英气逼人,让人觉得又明丽又飒爽。清和帝暗暗点头,难怪鹤岚喜欢沈候的嫡女,确实将门虎女,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傲气和聛睨一切的清高,和鹤岚倒是有几分相似。°)?理(?°???°)?他轻啜一口差,清咳一声,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可以开始了,总管点头称是,走上前大声道,“传白氏问话。”白氏跪着向前,“奴见过皇上,见过太子殿下,见过盛大人。”她声音娇弱无力,惹人怜惜,一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眼含着千种风情万般委屈,美人含泪,我见犹怜。在场所有男人,除了皇帝和盛大人以及沈候和沈家兄弟,就连太监们全都心生不忍。太监总管的声音不知不觉温和许多,“白氏,将所有事情一一禀告皇上。”白氏一边抹泪,一边将那天在公堂上的讲述一字不差的又重述一遍,桃花眼泪珠点点,红唇娇喘微微,然而语气清晰口齿伶俐,一点也不含含糊糊。沈知嫣心中油然而生佩服之情,女主不愧是女主,至少背诵的本事就比其他人强许多,再加上演戏本领,尤其是说到李景淮骗了她要了她身子的时候,那凄婉哀楚的眼神直直望向李景淮,放在现代,至少民间奥斯卡奖跑不了。周围侍卫和太监个个眼神鄙夷的看向李景淮,看得他心中愈加慌张,说话也磕磕巴巴,更加可疑。清和帝神色不变,只是淡淡问道,“白氏,我问你,你可有证据?”白氏从怀里拿出簪子和书信,太监总管上前接起放在托盘里递呈皇帝,清和帝拿在手中细细看罢,眸子严厉的看向李景淮,“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李景淮神情发怔,“皇上,微臣往日在白氏蓄意勾引下,确实写过几封书信,也送过簪子给她,可是后来微臣幡然悔悟,微臣真爱是微臣的表妹,也是微臣的未婚妻,白氏实属诬告,还请皇上做主。”清和帝哦了一声,看向沈候身后的沈知嫣,“镇北伯嫡女,李景淮说他的真爱是你,你可有何话要说?”沈知嫣上前一步,跪倒在地,不紧不慢回道,“皇上,臣女只知迟来的深情比草木还贱,臣女不敢要也不想要,更不屑要。”清和帝不由挑挑眉,这个沈家嫡女倒是气质不凡,言谈举止大方得体,点点头问道,“李景淮,你还有何辩解?”李景淮心中发慌,后背冷汗涔涔浸透衣物,他无力的望向四周,皆是鄙薄的眼神,突然一根救命稻草跳入眼中,“皇上,微臣的知己纪思堂清楚微臣的事情,他可以为微臣作证,微臣压根没有和白氏有任何苟且之事。”清和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一眼,“太子,你的谋士和李景淮有关系?”太子硬着头皮回道,“父皇,儿臣的东宫长吏纪思堂确是与李景淮交好,不过他的事情儿臣实在不清楚,纪先生,你说说看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纪思堂跪拜在地,衣袖轻拂深施一礼,动作行云流水,让人很是舒服,“皇上,微臣与李景淮是莫逆之交,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,他确与微臣说过自己的私事,说起大哥去世后,白氏拒不离开李府,也说自己不想改嫁,微臣当时还劝诫李景淮,让他劝白氏改嫁,否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难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。”他的声音不卑不亢,神态温润端方,话语却是一针见血,直至要害,“皇上仁慈,大盛朝对女子并不苛刻,夫君亡故,女子改嫁或者回娘家比比皆是,白氏为何要留在李府不肯回家,也颇令人费解,微臣只知白氏的爹爹是个教书先生,家境窘迫。”他此话一出,众人看向白氏的眼光就有些不对劲,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嫌贫爱富,想赖在李府,因此勾引李景淮,勾引不成又诬告?白氏脸色一白,“纪先生,说话不能昧着良心,我一心为夫守节,有何不可,你帮着李景淮欺负我,又想让我存了别的心思。”说完哀哀的目光飞速看了太子一样,又低下头,清和帝看在眼里,不由心中震怒,难怪太子出头,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。太子吓得忙低下头,不敢看白氏一眼,更不敢看清和帝一眼。盛鹤岚勾了勾唇,这个纪思堂还真是能言巧辩,好在自己有对策,微微一笑,起身禀道,“皇上,太子和纪先生都是外人,自然不了解李府的事情,说不定只是李景淮或者白氏为了哄骗大家的一面之词,不如听听李景淮的外祖母以及李府当家人沈夫人的供词。”纪思堂和李景淮心中皆是一喜,外祖母和娘亲的话自然是偏向自己,白氏确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心中暗想,恐怕自己要露馅了。老夫人颤颤巍巍从亭外走过来,沈知嫣一眼望去挑了挑眉,养尊处优驻颜有术的老太太一夜之间顿显老态,如今的容貌和一般老妇人无区别,往日的美貌和贵气不翼而飞,心中痛快,活该,人心不足蛇吞象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老太太慢慢跪下,“老身见过皇上。”她脸上的神情虽说是笑,却比哭还难看,昏花老眼看向盛鹤岚,见他神情冷漠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