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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是说有钱人都成把成把玩女人么?这家兄弟怎么这么节俭,俩人才用一个。”“噗——”楚珈文阖上眼皮。果然,还是得罪人了。看来山嫂不但宣传到位,还做了调查研究,韩文宣和韩文宇是兄弟俩的事,估计是问过度娘的。她承认,这事搁在平时,她不会像前一晚那么处理,让山嫂难堪。可能是被韩文宣激怒的情绪没有平复,也可能是涉及肖诚让她心烦意乱,更因为她偏头疼犯了,可山嫂偏偏是个屁股沉的主。她那会儿只是想让人快一点离开。一个姑娘家被人说这么难听,祁叔听了不忍。他对着那几个人呵斥:“都是来吃饭的,没影的事别乱说!”楚珈文还站在原地不动,看起来愣愣怔怔的。祁叔瞅着人叹气:“别傻站着,进里面吃吧。”夏夜,小吃店外面露天人多,店里面人少。楚珈文会意,对祁叔说:“谢谢。”祁叔亲自把人领进去,问:“想吃什么?叔去给你做。”楚珈文抬头,眼睛里湿漉漉的。“叔,有没有下酒的菜,我想喝点。”祁叔皱眉问:“以前喝过么?”“喝过的。没事。”“行,白的还是啤的?”“啤酒,要冰的。”冰凉的液体喝下去,楚珈文的喉咙里,却疼得要滴出血来。比起韩文宣的突然出现,她更恨韩文宇。以前韩文宣不会来C市这种地方,那么这次的演出,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。而且看起来,韩文宣来的时候并不知情。显而易见,那个幕后指使的人,必定是韩文宇。看来,韩文宇已经意识到,他在楚珈文的问题上,犯了个严重错误。他错就错在,去跟一个宠物讲感情。对于一个弱势的、低等的生物来说,最好的驯服方式,就是让她意识到,外面的世界是十分凶险的。生物都有生存的本能,而这个安全舒适的生存环境,只能由她的主人提供。这就足够了。这一刻,楚珈文恨到咬牙切齿。楚珈文是个念好的人,韩文宇给她的那些温暖,她不曾忘记。虽然她已经不爱了,可也说不到恨上。然而这一次,这人却用威胁她安全的方式逼她回头,而且,两人当初,就是因为同一件事才在一起的。我可以救了你,也可以杀了你。你命同蝼蚁,不值一提。六年的一切全部归零,那些温暖记忆,成了她心上几处血淋淋的伤疤。至于那个关于韩文宇的把柄,她一点都不想知道。吃一堑长一智,她现在学聪明了,要是这个把柄那么好使,韩文宣大可以自己去要挟韩文宇,还会留着这好处给别人?他那么说,不过是为了设下圈套,想方设法满足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猥琐小趣味而已。楚珈文把瓶里剩下的酒倒进杯子喝完,菜却没动一口。喝得不多,只有两瓶,可她的胃都涨满了。祁叔看她到柜台把饭钱结了,心说这姑娘挺有节制,喝点啤酒解个暑而已。可又想,心里不痛快还这么克制,她得憋屈成什么样啊。这要是他自己的孩子,他一定心疼得要命。楚珈文没忘了特意走到祁叔面前,跟人说一声:“叔,我走了。”“吃好了?”祁叔问。“嗯。”祁叔两只大手撑在桌上,支楞的白发,赤红脸庞,眼皮松弛垂在眼上,浑身烟火气烤出来咄咄逼人的气势。楚珈文却不知从哪儿,看出些父辈的温柔。“听叔的话,以后想喝了,就到叔这儿喝。你一个小姑娘,出去外面喝,不安全。”楚珈文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祁叔又从身后叫住她:“你胳膊上怎么回事?”楚珈文掀起胳膊肘,看到小臂上沾的一块血迹。那不是她的,是韩文宣的。她伸手用力抹了抹,答:“没事,是——颜料。”☆、我想要你回到店里,楚珈文看着一架子的石膏娃娃,恍若隔世。韩文宣虽渣,但他有句话说得不错——她不能认命。楚珈文暗自苦笑:“你不能认命”。当一个女人用这句话励志的时候,她的命得差成什么样啊。在暑意正浓的夏夜,她浑身散着寒意。不能认命。她得作,不作就会死。晚上生意比平时差很多,这便是山嫂的广告效应。楚珈文更加心烦,生意不好,就会入不敷出,这是要把她赶出蔷薇胡同呢。她从大窗望向对面服装店,心说,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,要是单凭一张嘴就能宣传扩散,谁还去花钱搞创意啊,这不是要逼死广告公司么。眼神突然定住,楚珈文不自觉瞪大了双眼。山嫂从店里出来,跟人打招呼。有人从楚珈文店门口穿过马路,来到山嫂身边,低头跟她交谈。那人背个防水运动背包,人高马大,风尘仆仆的脸上蒙了一层灰,让人看不清脸色变化。对面马路上的两个人,议论的主题明显是楚珈文。那大块头听山嫂说了一会儿,还转脸往彩绘店的方向瞅。隔着一层玻璃,楚珈文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烫人温度。她不由收回视线,垂下了眼睛。总算来了。她烦躁的情绪一瞬间平静下来。肖诚的脾气她算了解,这人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的,可内心非常柔软。别人把她说得越不堪,他就会越发地对她好,就跟他听了那些话都觉得对不住她一样。可她却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。楚珈文知道那人很快会过来,这让她心里乱糟糟的。她不想干等,索性在店里找了一大堆活干。还有些孩子的彩绘没有喷光油;韩文宣打破的那些石膏娃娃,她找到模具,打算做一些补上。店门“咣当”一下被人一脚踢开,撞在墙上又是一声巨响。楚珈文抬头,吃惊看着来人。那人不是肖诚。黑黑壮壮的小胖子,一双眼不算成熟,不算精明,却带着算计。他杵在门口,那双眼红了眼眶。楚珈文疑惑:“二全,你怎么了?”二全抹了把润湿眼眶,蛮不讲理诘问:“韩老师的音乐会,取消了。怎么会那么巧,前一天他来找你,第二天他就取消了在C市的演出。你说,是不是你?!”楚珈文坐在离柜台最近的那张桌子前,手上仍忙碌,笑笑说:“关我什么事?”“就是你。那天他来的时候,我就看出你俩不高兴了。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你,你到底做了什么伤人的事,让他连演出都没心思了?”伤人?对,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伤人。楚珈文没接话茬。二全小孩脾气上来了。他正对人发脾气呢,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,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。他又拿脚用力踢了踢门框,他那么生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