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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.秦家女主人

    

193.秦家女主人



    机窗外的云层被染成瑰丽的橙红色。

    秦铄眯了眯眼,拉下窗帘,周身的低气压令暖气都冷了三度。

    他还是坐上了回原城的飞机,却不是为狗屁胡诌的出差,而是临时订的机票。

    虽说在基层体验生活,但太子爷毕竟是太子爷,他要回原城大本营,分公司的人哪里敢拦?反而要胆战心惊地猜测他是否是发现了公司的什么短处回去告状。

    他们实在是想多了。

    其实秦铄没别的意思,就是纯赌气。大少爷活这么大,天不怕地不怕亲爹都敢对骂,除了夏追还没谁敢给他这样的脸色看,他生气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对温子言那么宽容不说,她居然还赶他走——甚至于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没问!秦铄越想越闷,心里酸得发苦,恨不得一辈子不再见她。

    可是他又怎么舍得。

    飞机升空的失重感似乎有某种魔力,渐渐地,躁动郁闷的心沉静下来,温子言欠打的脸隐没消失,他满心只记得夏追的身影了。

    女孩子昨日的平淡的神情浮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她说他迟早会离开。

    这句话像是个不得了的魔咒,一遍遍响起。秦铄顾不得气了,脸色一寸寸白下去。

    夏追这么说的时候,是不是已经遇见了今天中午的景状?

    他怨夏追对他没信心、偏心于温子言,可细细一想,明明是他从来没给她信心。

    他喜欢夏追,他爱夏追,可他什么都表示不了,什么都证明不了,在温子言付出一切的对比下,单薄的感情是如此苍白。

    他一遍遍强调自己不会离开,却给不出任何凭证,如何给她安全感?

    秦铄抬眼。

    他突然明白他这趟回原城该干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回家了么?”温子言关上车门,挡板应声而起。

    夏追已经习惯了,他这人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这么干,没在意,自顾自答了声“嗯”,闭眼假寐。

    办手续果然是世界上最消磨耐心的事,没有之一。夏追忙了一个下午,沾着靠椅都能睡着。

    但温子言是不想她睡的。

    “宝宝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要打报告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茫然被堵在了唇齿间。

    他凑上来得太快了,夏追还没来得及反应,牙关就已被撬开。

    陌生的气息充斥口腔,说奇怪也不奇怪,他们早在燥热的青春期接吻过一万次,即使分离五年,身体的惯性仍然让她没能拒绝。

    温子言的吻是一贯的细致与凶猛,他总是恨不得扫荡她口腔的每寸角落,将人吃掉将人融化进自己的身体中。但他又很会挑逗,力气控制在使她享受却不过于吃力的范围内,扫荡得缠绵,夏追的身体渐渐放松了,指尖升温,血液热起来。

    唇分之际,暧昧的银丝拉长再断开,镜片后的长眼安静而灼热地盯着那处,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夏追定定望着他。

    突然,“啪”——好响的一声,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。

    温子言白净的脸被又一次打偏了,浮起一个红印。

    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或者生气,平静地冲她笑了笑,像是被打出了经验。

    夏追伸手扯住他头发,往下拽,自己却坐直了。

    她用的力气其实并不大,但温子言没一点反抗,乖顺地像家养的狗,顺从地仰头望她,下颌线绷成直角。

    “我准你亲了?”她眯起眼,问。

    她唇色未褪红润,眉目残存情动,低头时黑发从肩前垂落,姿态却同方才缠吻时大不相同了,傲慢得像头玩弄猎物的母狮子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青年顶着个耳光印,难耐地呼吸,“你好漂亮,宝宝。”

    他口中“好漂亮的宝宝”却只是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:“有多漂亮?”

    “漂亮得、漂亮得……”

    漂亮得他硬了。

    时隔五年,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亲密接触,他很难不起反应。

    尤其是,夏追支配他的样子这么美。

    这是显而易见的。夏追瞄了眼他腿间鼓起的一大团,升腾的欲望却并没有昨天那般强烈,想来和秦铄的zuoai已经稍微缓解了对性的渴望。

    秦铄……那傻子恐怕还在钻牛角尖。真是麻烦。

    她松手了。

    “忍着。”夏追说。

    温子言笑了:“好。”

    不急,五年都忍过来了,一朝达到目的,要徐徐图之才好。

    钻牛角尖的傻子一脚踢开大门。

    这实在是太不体面的动作,但管家清楚面前这混世魔王无法无天,不敢劝一句重话,只是迎上来:“少爷怎么突然回原城啦?”

    “老东西在哪儿?”秦铄径直问。

    老东西……不是,秦董确实在家。管家只能如实道:“秦董在二楼书房……”

    下半句话还没出口,面前的青年已经风风火火上楼了。

    少爷居然一声不吭,专程从京城赶回来找秦董……夭寿了,又要吵了。

    管家实在是多虑了。

    楼上的两人没吵。准确说是没吵起来。

    秦铄拧开锁。

    门后是书桌,书桌后是他老不死的父亲。

    中年人抬头,姿态优雅而平静。五年的岁月像在他身上凝滞了一般,秦铄都长成大人了,他的外貌还维持着原样,皱纹都没几根   。

    年轻的外貌无疑是优渥生活与重权在握的附加礼品,但秦铄认为,这纯粹只因为太监抗老。

    “让你去京城打拼,你一个不高兴就离岗,教过你的知识都忘完了吗?”中年男人合上书,呡了口茶。

    “你装个屁——平时一直监视着我吧!”

    “监视?我更愿意称之为对你工作的监督。”秦云亭道,“按你现在的状态,接手秦氏相当于败家。”

    秦铄哼了声,懒得和他纠缠,他今天回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:“我妈的东西呢?”

    端茶的手滞了一瞬:“好端端的,提她干嘛?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,我妈东西呢?”

    “扔了。”茶盏放回桌上,他淡淡道,“当初全扔了,你有记忆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东西扔没扔你心里清楚!”孝子秦铄冷笑,“你少他妈装蒜,不给是吧,不给你死了我把你骨灰扬了。”

    骨灰扬了这件事显然威胁不到秦云亭,他只是抬眼瞥了自家逆子一眼:“五年了吧,那女孩成长了五年,你却还是一样幼稚没耐心,怪不得只能与其他男人分享她。”

    他居然连这都知道。秦铄被戳中痛处,毫不犹豫地跳脚了:“你个阉人懂什么?!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爹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爹死了,你死不死?!”秦铄上前两步,“东西给我!”

    秦云亭自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,可他觉得好笑:“你把这东西给出去,可你甚至不是她唯一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关你屁事,我只要东西。”

    秦云亭渐渐冷下脸:“秦铄,秦家的女主人,不能是个朝三暮四、水性杨花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都朝三暮四、水性杨花,还好意思说这种话?”秦铄嗤笑,“你当谁愿意当什么秦家女主人呢——人家不稀罕。”

    秦云亭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稀罕嫁给你,你这么骄傲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