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    这是叶离水作为吸血鬼，度过的第二个白天，她度过的第一个白天在一个储物柜里，她从储物柜里醒来，首先感觉头很痛，其次是发现身体上有淤伤，胳膊腹部大腿，没一块完好的地方，在柜子里她也有很好视野，她并没有感到奇怪，迟钝的反射弧让惊慌失措在后来才慢慢上演，她想推开柜门，柜门却突然打开，吓了她一跳。

    她倒在一个人身上，一个男生身上，她的耳朵贴着男生的胸膛，男生艰难地说：“离水……”

    没有心跳。

    叶离水去探男生的鼻息，也没有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手指上，她惊愕地看着男生，男生还要跟她说什么，她一脚踹在男生的腹部，却感觉像是踹到了铁上，硬邦邦的。

    男生说：“很痛的！”

    叶离水又给男生一拳，这张脸照样不太柔软。

    叶离水突然问道：“你是鬼吗？”

    男生拿出了镜子，打开了杂物室的灯，对着叶离水，叶离水从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的模样，她摸着镜子，反复地用校服擦拭，可镜子里就是没有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男生说：“问我不如先问下自己吧？叶离水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我们是同一个品种的吗？”

    男生摇摇食指，说：“不，我是僵尸，而你是，吸血鬼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叶离水说，“吸血鬼？我现在是不是在言情小说里？”

    男生说：“很幸运啦，我本来是来拿手表的，听见储物柜有声音，就打开了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等一下，我好像……有点失忆，你是谁？认识我？”

    男生给她看自己的校牌，说：“我是高一三班的苍桦诶，跟你是同班同学，你是高一三班的……你没校牌啊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的校牌没有，校服也很乱，上面沾着血，好像是作案时身上穿的衣物一样。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你一天吸多少血啊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抓抓头发，说：“我记得我不是吸血鬼，我没有吸血的印象。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这还不是？你看，多浪费，血都溅到衣服上了。”苍桦带叶离水离开杂物室，他们原来在体育馆的杂物室。叶离水的头有点痛，苍桦给她摸了下，说：“肿得很可怕。”他又说：“你走不走？外面谈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点头，自己摸脑后的肿包，苍桦带她走出去，却不朝校门口走，往体育馆的后方绕路。叶离水说：“我们去哪？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学校关门了啊，翻墙走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你不怕被监控拍？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我卡死角呢，我们学校又不是特别好。”他熟门熟路。带叶离水到了墙边，砖头堆着，凹凸不平的。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我不会翻墙。”

    苍桦想想，说：“你跳跳看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跳高我应该也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你怎么总说不会啊，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决定给苍桦试一下，她往后退了几步，一个助跑。突然感到自己的速度快了很多，她一跳，脚挨着凸起的地方，手够着了墙顶，她使力，感到自己的肌rou好像变得发达许多，她整个身体翻过墙，看着地面离墙距离那么高，犹豫了下，跳了下去，一点也没有崴到脚，而且很灵巧，像猫一样。

    苍桦跟着翻过来，也跟着跳下来。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还好没人看到。”

    墙后是一处没人经过的小路，连着公园的一侧，不过门是锁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