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叶离水把校服洗干净，用漂白粉把血迹漂了，阳台晒着，还没干，她又换了件新校服。她很讨厌白天的阳光，出门要撑遮阳伞，苍桦接她去上学，两人一起坐公交车，一路到了学校。苍桦替她开车门，给她开遮阳伞。遇到两个男生，一个男生说：“小叶，好久没见。”另一个男生说：“你俩之前有这么亲密吗？”

    苍桦给她介绍，那个跟叶离水问好的是学生会主席，秦书鸿。跟苍桦搭话的是学生会副主席，李晋歌。苍桦补充一句，他说，莫常新也是学生会成员。

    学生会平时就检查晚自习啊，有没有同学违反校纪校规，袖子上别个袖章。他们进了学校，走进教学楼，一路上都有人跟苍桦打招呼。叶离水说：“你好受欢迎。”苍桦说：“还好啦。”走进了高一三班，梳着两个辫子的女生就招手过来，说：“离水。”

    她把一部白色的手机给叶离水，说：“你的手机。”她用宽大的校服遮着，不让别人看到，要是被人看到偷偷带手机，是要告班主任的。

    叶离水心领神会，揣校服兜里，说：“怎么在你这儿？”

    莫常新说：“放学讲。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一起去吃麻辣香锅吗？”

    麻辣香锅店，这次是三个人一起上二楼，吹空调，人照样不多。

    苍桦跟叶离水坐一起，莫常新坐对面。莫常新看了下手表，说：“晚六点我要去咖啡厅了。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行，我们长话短说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问：“我的手机你是哪来的？”

    莫常新想了下，对叶离水说：“是幽琴交给我的。之后她就没来上学，听说是直接转学了，电话也打不通，好奇怪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好吧。”她打开手机，发现是指纹解锁，她想都没想，把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，却传来一声振动，解锁错误。叶离水说：“真是我手机？”

    莫常新说：“解不开吗？好奇怪，要不去问下幽琴吧？”

    麻辣香锅还没端上来，莫常新看了下时间，五点了，等会吃完她就得去咖啡厅了。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好呗，那我们之后去问。”

    莫常新说：“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啊？离水也不跟我讲一下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最近。”

    莫常新捂嘴笑了下，她说：“恭喜，要99哦。”

    苍桦说：“误会啦，只是打篮球交友的。”

    莫常新说：“这样，离水确实很喜欢打篮球，明明看起来很文静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苏幽琴交给你手机的那一晚，你还记得我干了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莫常新说：“我因为学生会的缘故，在检查学校里的教室啦。”

    叶离水说：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吃完麻辣香锅，苍桦跟叶离水一起回家。苍桦说：“没想到，我只是随便说说打篮球，你真的喜欢啊？”

    叶离水想了下，说：“哥哥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记得篮球被拍打的声音，一下一下地落在地上，重重的，叶离水的哥哥扣篮板，篮球落到地上。他投三分球，然后叶离水在旁边为他鼓掌。偌大的篮球场，放学后只有哥哥和她，非常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