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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 相思苦已解,却即将迎来禁欲之苦

    

68 相思苦已解,却即将迎来禁欲之苦



    皇属军回京了。

    祁元景早已下旨备好了赏赐,只等军队进京,赏赐便可立即发给军队分配给各兵士。

    城外远处漫起滚滚烟尘,随着烟尘越来越近,守城士兵快马入宫禀报:“骁王爷率领的皇属军已到城外!”

    祁元景激动难耐,传旨只要祁元啸入了城,便立刻到函德殿来见。他在殿中焦急地等了约摸一刻,风尘仆仆的祁元啸终于进殿来了。

    “参见陛下。”祁元啸行至殿前单叩拱手,“臣领兵归来,此次出征,伤一百二十人,无士兵战亡。东邑已拟定结盟和约,臣已将和约草书平安带回,请陛下过目。”说着,他从怀中掏出仔细包裹好的和约草本,双手呈上。

    袁简立刻上前接过,祁元景没去管那草本,而是快步上前,双手扶起了祁元啸:“三哥此役辛苦了,还替朕解决了忧患,与东邑结盟,三哥是最大的功臣,此次无论你如何推托,朕都必须赏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”祁元啸刚开口,又被祁元景打断:“朕说了,此次可不准你拒绝。”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,只得应允了下来。

    而此时在后宫,知礼早就已经将祁元啸入了宫的消息告诉了秦月镜。

    秦月镜急切地问道:“你可瞧见他了?他...他有没有伤?一切平安么?”

    知礼安慰道:“娘娘莫要担心,奴婢远远地瞧见他了,王爷看起来好得很,与平时无异,娘娘大可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虽然仍有些心神不宁,但还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这一日对秦月镜来说,实在是比过去的两个月还要难熬,她知道今夜祁元啸一定会来,可她等啊等,天色怎么还未暗下呢?天气明明已入秋了,昼短夜长,按说天应早就黑了,怎么还等了这么久呢?

    左等右等,总算等到了亥时。秦月镜早早就命宫里熄了灯,如之前一般只留下了自己房中的灯烛,等着祁元啸来。

    终于,她房中的窗扇轻轻地响了一声。

    秦月镜立刻从椅上站了起来,几步奔到了窗前。

    窗子打开,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。

    祁元啸翻进窗来,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。

    秦月镜在扑进他怀中的一瞬便落下泪来,她双手环住祁元啸的后背,脸埋在他胸口,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是不住地落泪。

    祁元啸亦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,他紧抱着她,几乎顾不得是否会将她勒得疼了,好一会才稍微松了些力道,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及后背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两人才松开了彼此的怀抱,秦月镜抢先开了口,她伸手抚着祁元啸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脸颊,手掌急迫又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触碰着,泪眼盈盈地问道:“你...你还好么?身上可有哪里受伤?你瘦了许多...吃了不少苦罢...?”

    祁元啸拭去她的泪,拉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上,轻笑着摇了摇头:“没有受伤,你莫担心...也并未吃苦,只是在军营不如在京中那般安逸,减了些也是正常。”他的手握在她的肩上,揉捏了几下,脸上的笑容退去了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:“还说我,你怎瘦了?这身子,比我出征时定是减了不少,你没有好好进膳?”

    秦月镜目光闪动了几下,又靠进他怀中,摇头道:“你走后,我心里总是记挂你,即便进膳,也用得不多,总觉得没有胃口...夜里...夜里没有你,也总是睡得不好...而且,你才走时,我无从打听你的消息,心里也急得很,哪能吃得下睡得好...直到中秋时,我向陛下打探了一些,才能放下心来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觉得心疼,便将她抱到床上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像哄孩子般,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哄道:“我在军中时,也十分挂念你,且我其实也曾想过,该如何向你传信...但实在不安全,我不能冒这个风险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...所以我也只能旁敲侧击向陛下打探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的大手在她的背后温柔抚摸,却不住地皱眉:“你确是比我走时要清减了许多,你既说是我不在京中时,你心思焦虑,茶饭不思,那现在我回来了,你可得乖乖养身体了,晓得么?”

    秦月镜沉默了顷刻,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祁元啸觉得不对劲,便扶起她,问道:“怎么了?你在宫中,可是受了甚么委屈?还是身体有何不适?”

    秦月镜看他一眼,又垂下脸去,在他着急的追问下,才红着脸,轻声应道:“我...我有了身孕...”

    祁元啸感觉一道炸雷劈在了他的头上。

    他保持着双手扶着秦月镜肩头的动作,愣愣地看着她。秦月镜瞧见他的表情,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脸:“傻了?”

    祁元啸这才如梦初醒,脸上的表情也由呆滞转为了惊喜:“真的?真的?!你...我...”他兴奋得说不出话来,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腹上,又再移回她脸上:“你...你有孩子了?”

    秦月镜被他兴奋又不知所措的样子逗得噗哧一声笑了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祁元啸大喜过望,可一瞬间脑子里也转过了弯来。一个极少受到宠幸的皇后有孕了,这可如何掩盖?一旦月份大了...

    接下来,秦月镜的话,更像是一记重槌,砸在了他的头上。

    她道:“你走后一月,他...他便来过一次...”

    祁元啸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。他脸色已变得沉重,目光也游离起来。他此时的心被纷纷思绪搅扰着,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她有了孩子,他十分高兴,可她是皇后,孩子来历不明便是大罪;她有了孩子,可现在却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。

    他不知应是更喜,还是更悲,同时,还因为祁元景曾经来过,而觉得心中酸涩不已。

    秦月镜见他一副失了魂的模样,便轻推了他一把,嗔道:“你发甚么愣...?”

    祁元啸被她这一推,回过神来,目光重新回到了她脸上。

    秦月镜见他方才那惊喜神色早已不复存在,她的神情也黯淡下来,轻声问道:“你...是不是...”

    他一把将秦月镜又揽进怀中,她靠在他胸口,他心跳急促,她听得清楚,就如同他第一次闯入她房中那夜一般,怦怦,怦怦。

    接着,她听到祁元啸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,又隔着胸口传出。

    他道:“你有了身孕,我很开心...是真的为你开心。虽说...”他停了停,但又更坚定地道:“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,我对你的心意,都决不会变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靠着他的胸口,听着他的心跳,随后抬起头来望着他,问道:“真的么...?即便腹中的孩子...”

    祁元啸打断了她的话:“天地为证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笑了,眼中亮光闪闪,脸颊红扑扑地,对他说道:“孩子...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又傻了。

    “你...你说...他...我...”他激动得语无伦次,紧紧地抓着秦月镜的肩,再三向她确认:“是真的?是真的?是我的...是我的孩子?”

    秦月镜被他的样子逗得直笑,她伸手抚着他的脸,柔声道:“我算过月份,千真万确...是你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心中激动难忍,他捧着她的脸,欣喜若狂地不住吻着她的脸和唇,又将她紧拥在怀中,胸口都因激动而不住地起伏着:“是我的,是我的...月镜,我...我不知...不知说甚么才好,我...我方才听你说,他来过,我以为...”

    秦月镜轻声说着:“我本也害怕...但所幸,他来时与我们最后一次...隔了一月,否则我也不敢确定了...”

    秦月镜有孕的消息,祁元景早已知道了,她是皇后,诞下的必是嫡皇子,他可说是狂喜不已,不仅赏了许多东西,更是下旨,御医院、内府司都必须给她用上最好的药材及膳食,好好为她安胎。

    平日里专门照看她身子的御医姓方名齐,他的父亲是御医院中,除了院首之外医术最高明的御医,但两年前已告老还乡;方齐自幼随父学医,又天资聪慧,在御医院中比许多老御医的医术还要高超,加之老方御医与秦月镜的父亲秦鸿风是故交好友,老方御医告老后,便由方齐来照看秦月镜。

    彼时,秦月镜的月事已推迟了许久,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心绪不宁,思虑过度导致的,当方齐惊喜地告知秦月镜她有了身孕时,她第一反应便是问:“多久了?”

    方齐答道:“回娘娘,将近两月了。”

    她暗暗计了一下日子,应是祁元啸的孩子。她松了口气,同时心中又有一些后怕。

    那夜祁元景来时,她心中满是抗拒,她本想以月事来了为由拒绝,可后宫每个嫔妃,包括皇后的月事,都会清楚地记录在册,若是她说谎被祁元景现,她也不敢保证会有甚么后果。

    就在她犹豫时,祁元景的身子已压了上来,解开了她的衣裳。她不知该不该说那夜她的心中满是屈辱,但她实在是觉得那一夜性事对她来说,是难以忍受的折磨。祁元景向来偏爱从后进去,她伏着身子,紧紧攥着绣枕,即使是紧咬着唇,也压不下因身体的反应而发出的呻吟,她的泪在绣枕上留下了一小片湿痕,事后的祁元景还以为她是舒服得哭了出来,满意地搂着她睡去了。

    可是,现在想来,若不是那夜祁元景宠幸了她,她的身孕便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,到时不仅她死罪难逃,还要祸及家人。

    她摒下宫人,对方齐说:“方齐,你照看本宫,已有两年,令尊与本宫母家的关系,你自也是清楚的。”

    方齐是个聪明人,他垂袖答道:“娘娘请吩咐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更压低了声音:“你只需在禀报陛下时,说本宫身孕只有一月便可。”

    方齐一愣。他无暇多想秦月镜为何要这般吩咐他,便开始快速在脑中盘算,将月份减少一个月后,往后的掩盖该如何进行。

    见他不语,秦月镜又说道:“你毋须担心,本宫...”

    不等她说完,方齐便拱手道:“微臣明白了,但按娘娘吩咐,无论是约摸一月后显怀,还是到时足月生产,月份上都会有出入,在娘娘养胎期间,还请娘娘完全按微臣开出的方子调养,每日用过的膳食点心,也请务必让宫里的姑娘们如实告诉微臣记录。”

    秦月镜点点头:“那本宫的身孕,便全权交由你了,你定要好好照看。”

    听了秦月镜说的这些,祁元啸久久没有言语,只是抱着她,不时地吻着她的头顶。两人就这般安静地互相拥抱着,过了一阵,祁元啸的手便往秦月镜的小腹上摸去。

    秦月镜拍了一下他的手背:“做甚么...现在还摸不到呢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有些憨憨地笑了:“我知现在摸不到,只是...激动之后,一时仍是难以相信,你竟就这般怀了,而且还是我的骨rou...”他的手掌在她仍然平坦的小腹上又轻柔又小心地抚着,像是已能摸到隆起的腹部似的,随即又换上了担忧的面孔:“我幼时听母妃说,女人有身孕时,都会特别难受,吃不下也睡不好,还会时时想呕吐...月份大了后,更是行动不便,身子沉重...我...我有些担心...”

    秦月镜将小巧手掌覆在他手背上:“我...其实我也有些害怕,我从未有过身孕,也不知那会是何感觉,但是...想到那是你的孩子,便是我受些苦,我也愿意...”

    祁元啸铮铮铁汉,活了三十年,他万万未曾想过,自母妃去世之后,自己还会有眼眶发热、鼻头发酸的一天。他抵着秦月镜的额头,疼惜地道:“我只希望他能像我一般爱惜你,莫要为难他娘亲...”

    秦月镜抬起头看着他,见到他眼中有一些光亮闪动,便坐起身来,反将他抱在怀里,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,吻了他的眉心:“你莫担心...我们俩的孩子,一定会很乖的...只是,有一件事,你得受些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祁元啸寻着她的唇轻轻吮吻,不时地用舌尖在她软唇上扫过,呢喃问道:“是何事?只要是为了你,无论多大的,我都可以忍受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?”秦月笑眼弯弯看着他,戏谑笑道:“御医吩咐了,头几个月胎像不稳,不可有房事...骁王爷,你可得受些委屈啦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